妹妹

20歲的時候突然多了一個妹妹。

當年她是一頭小男生的短髮，穿起曉明制服也不見得比較少女，笑起來眼睛瞇成線，大笑起來看得見牙套，照片裡會用手遮著。今年她頭髮染色燙蓬，哈哈大笑時手插口袋仰首向天，瞇成線的眼睛上有一副沒鏡片的黑膠框，牙套還戴著。說話和笑時還是像卡通人物一樣誇張可愛。

快要兩年沒見面，上一次就是說說笑笑間締結兄妹情誼。難免怕沒話聊，提了幾罐啤酒讓彼此都三八一點。喝了酒我容易臉紅還怕難看，就爬上只有月光的系館屋頂烏漆抹黑地喝，一聊起來卻不怕沒話聊了，從笑點到語言習慣、從語言習慣到價值觀、從價值觀到對於人生的理解......越聊越清楚回憶起，快要兩年之前的那個晚上，是怎麼一聊就認作兄妹。

兩年的睽違，2.5分的遺憾，四罐啤酒，被一場小雨劃上句點的四個小時聊天，都不多不少恰到好處。

回到燈光處發現妹妹竟然和我一樣容易臉紅，真是兄妹。